猫砂盆/

痼病

  有时我会思考,自己是否已经没救了。
  我记得,很清楚。我记得以前的我,会被黑色头发的人们排挤在外,也会被供奉亲情的人们避之若浼。我记得我曾有感情与情感,曾会哭会笑,会在黑夜里对着星星出神,也会对着清水吐出泡泡。我记得我曾经视光理所当然存在,看圆是圆、看方是方。

  空房间、白窗帘,数叠角落。有时我会思考,自己是否已经没救了。
  清水干涸,我现在把躺在湿漉漉的地面上当做消遣。冰凉凉给我感觉,我喜欢感觉。我也是喜欢星星,喜欢他们熄灭,不给我看的样子。方圆规整,终究是线条,线条会弄疼我,弄疼我也不让我在乎。我不太记得之前的我,好在也不太记得黑头发、排挤、逃避、泡泡。

  日复一日,我对空间出现、消失、出现。年复一年,空间对我存在、存在、存在。空房间、白窗帘,数叠角落。有时我会思考,自己是否已经没救了。
  好像吸了十年烟的老尘肺,每口气都吐自己半口留自己半口。黑夜享受自己,也享受其中的影子。繁星冷血无情,只供自己欣赏。棱角磨平,认识了自己的口感极佳。生锈的刀片会患上破伤风,但不会为自己后悔。
  也病了吗?他们被我觉得该看病了。

  日,出现、消失、出现。年,存在、存在、存在。空、白,数。是已经没救了。
  久病得成医,我得找找他。